沙上鸥

多喝六个核桃,就会写智斗了

纵情高歌吧,予新世界以赞礼

前言:非常抱歉,作者有心无力,实在写不动了……只能这样未完成就发出了。

片段式合集,接叛逆物语

恶魔与忘却神性的少女的故事。




【孤独的银色庭院】




鹿目圆十六岁的庆生会她并没有去。


晓美焰只是再平常不过地送到了提前的生日祝福和无法参加庆生会的抱歉,还有一盒缀以蝴蝶结状奶油的蛋糕——那是她亲手做的。

手打奶油、烤制松软糕的时候她甚至达到了苛责自己的地步,精细程度严谨到无可挑剔,希望它们能在鹿目圆入口的时候是最甜美的状态;但当粉发少女欣喜却也略带遗憾地收下她的心意时,晓美焰又觉得如果她感到生气,过后赌气扔掉这盒蛋糕也没有关系。

她很乐意看到鹿目圆的任性小脾气,即使这个人总是温柔到能无声包容一切。

可惜,最终在魔法失效的零点钟声敲响时,那盒蛋糕仍是被珍重地细细切开,鹿目圆用粉色和紫色的生日蜡烛点亮了她眸中的光芒,把这个礼物当做了16岁开始起第一个的、属于少女的秘密。


“生日快乐,圆。”

晓美焰微笑了起来,无人能听出她嗓音中的愉快和疲倦。


恶魔身处于一片花园之中,和那盒蛋糕一样被整齐切割开来的半个月亮无声地呐喊这残破不堪的苦痛;孵化者在嬉笑的伪街的孩子们足下、想要捉住它的双手间,像一只惊慌失措的猫在灵活地逃窜,因此惹得他们咯咯笑得更厉害了,尖利的牙齿折射出阴森的寒光。

喷泉的音乐断断续续,如同一只老旧的收音机接收不到信号时的电流声,尖锐刺耳,仿佛是谁正在发出破碎的尖叫。


路灯逐个熄灭。城市如同玩累了的孩童般,也渐渐陷入酣睡。


在她心爱之人同样沉沉睡去之后,银之庭的主人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花园、街道、路灯和喷泉都像水面上的倒影那样荡漾着涟漪被抹去了,剥离了世界表层,无尽的浩瀚星海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

星光斑驳,明亮却寒凉。

金瞳的神明正驾驭着战车穿梭于星体之间。

「圆环之理」。晓美焰眯起双眼,在恶魔颠倒了万物黑白的瞳孔中,她能注视到这个“概念”一直不知疲惫地忠诚运作着,即使失去了情感构成的人格,祂也继续用鹿目圆的外壳,毫无感情地俯视着所有宇宙的所有尘埃。


独居一隅的恶魔不足以引起神袛的兴趣,更何况祂也并没有人格。得益于神的高高在上与漠然,她的银色庭院才能作为“宇宙的一部分”存在至今。

……但祂仍旧是不安定的隐患。祂徘徊在这里并没有很久,却也足以让恶魔警惕到心生焦虑。


在这空旷的宇宙之中,无声的波浪汹涌地扑面而来。

涌动着的巨大污秽伴随着破裂的陨石一同轰然爆裂!「圆环之理」的庞大箭雨击碎了一切黑暗与阻碍,光辉流溢,一时之间如同让整个宇宙为祂的力量而短暂失明——恶魔在那一刻也只能看见“无”,任由视野被空寂苍茫的白色所填充。


“强大得如同一个诅咒。”恶魔皱眉。构建银之庭已经耗费她不少力量,而蜗居在自己创造的世界中也无法弥补缺失;这导致现在的银之庭甚至都不能承受「圆环之理」仅仅一击。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亲手送给鹿目圆的蛋糕。少女在十六岁的第一夜许下的愿望是【希望以后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晓美焰自嘲道:还真是自己甘愿沉溺的慢性死亡。


她的背后张开一双巨大的漆黑羽翼,光芒支离破碎,像黑夜咧开嘴露出参差不齐的犬齿。暗再次包围了整个银之庭,遮住了那像一只半阖的眼睛的月亮,使它不得在梦中窥探到那片星空;夜晚的再度降临让里面的每个人、每个使魔都无声睡去。



————————



啊……你或许并不太理解这究竟是一种多么复杂的感情。

鹿目圆是有些畏惧晓美焰的——她的秘密、她的怪异之处、还有她们初次相见时那个过分仓促的拥抱和冰冷的问题,疲倦却满含欲望的眼神,摇曳的紫色耳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暧昧不明举止;这个人就像潘多拉的魔盒,连她的美丽也是那么危险,却又令她逐渐无法移开视线。

很多时候,少女只能欲言又止地看向这个人的背影,伸出去想要抓住什么的手一次又一次徒劳地落空。


——“我想走近她,却根本无从下手。”


那根缎带轻飘飘地扎起马尾,没有重量似的,轻得太过不真实,就像那天晓美焰唯一一次真实的、让她感觉太过久违到想让她哭泣的拥抱和眼泪。

她们是在梦中见过吗?为何她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了呢?

而那隐约可窥探的沉重感情却被平静的日常掩藏,是谁推动浪潮,把沙滩上的字迹冲去了?

所以在一向踪迹难觅的晓美焰亲自送给她生日礼物之时(即使她这次也没有赴邀她的生日聚会),鹿目圆只觉受宠若惊:小焰每次都不给她接近的机会,这次却送了这样一份真诚的礼物,那这是不是代表她们会渐渐彼此敞开心扉呢?


我十六岁了,拥有了一个愿望的权利。少女捧起那盒气味甜蜜的蛋糕。那我再悄悄地、轻轻地许下第二个不会被神明大人倾听到的愿望,贪心地把它当做我的小小任性吧?


「我啊……还想和■■■■」

她点亮一根蜡烛,伴随着恶魔也未听到的另一个愿望轻轻吹灭。




【神从恶魔的梦中醒来】




“——。”

圆环之理逐渐接近的无机质金瞳中是绚烂的星海,祂就像个模仿人类行为的机器人那样,缓慢伸出一根食指,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银之庭的外壳——就像戳了戳一株含羞草、一颗欲望满溢的真心,它惊慌地紧缩起来,砰砰砰地跃动着神明感到好奇的新鲜血液。

晓美焰只觉得不知是紧张还是喜悦、亦或是恐惧扼住了她的心脏,如此蜻蜓点水的一瞬接触……就令她疼痛不已。

力量的不断流失,已经让她构筑的梦境变得不堪一击。哪怕是再温柔的抚摸也会让她感到痛楚,更何况这是「鹿目圆」——祂和银之庭中身为人类的少女不同,但也是鹿目圆基于她的意志和信念的、愿望的最终形态——但恶魔并不想祂懂得感情。


上帝已死。她才是支配银之庭的主人。




【赞美新世界】




“银之庭即将崩毁。这也算是我们最后的和平地带了吧?这样弃它而去确实有些可惜呢。”

“下次再见了,「圆环之理」。”

她这次并没有流泪;恶魔只是一如初见时的麻花辫眼镜少女那样,安静而腼腆地留给了神明她最后的、告别的微笑。



————————



Mein lieber Gott, das ist dein achtzehntes Geburtstagsgeschenk.

(我亲爱的上帝,这是你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Ich werde von der neuen Welt singen.

(而我将歌颂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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