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上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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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动组】不列颠师徒组西天取经实况①

Attention:跃动组《西游记》po

爆肝圣僧藤丸立香×镇压山下两千年不列颠孙悟空奥伯龙×看似普通却又神秘的二徒弟卡斯特

文风略偏古白话一些,作者浅知拙见,没有太多考据,一时脑热产物,诸位请勿深究。

重发一遍,全员cb向,当初没有同好也没有评论,一个人实在写不动后续,干脆还是发了吧,随缘续写

灵感来源于五行山神和蛾子行者 。



藤丸立香的二徒弟抽噎着说:“我什么都做不到……”

他感到一阵愧疚,让徒弟失望也是他这个师傅不够称职,刚准备开口安慰时就听到大徒弟哼了一声。

“我也什么都不会,”最能打的大徒弟挑眉,笑容满是营业的敷衍,“除了欠债,师傅给还就行。哭什么,天塌下来也有师傅撑着,我们只负责蹲下来给他加油助威就行了。”

孽徒!老好人藤丸捏着佛珠的拳头硬了。


壹、山来去


高僧藤丸立香(毕竟发际线因爆肝佛经岌岌可危)最开始捡到大徒弟时,便看到他被镇压在一座草木茂密的大山之下,那对五彩斑斓的蝴蝶翅膀高调张扬,此时却也蔫蔫地耷拉着,显得可怜兮兮。

传说中两千年前大名鼎鼎、大闹白垩的虫王奥伯龙此刻这副模样……倒是人畜无害。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无害了。

藤丸立香低头一看,发现面前以奥伯龙的手臂长度为半径,近乎一个半圆的土地范围内诡异地寸草不生,和山脚下旺盛生长的草地格格不入。

注意到了眼前半秃驴的困惑,奥伯龙笑眯眯地解答道:“我薅的。”

“你想啊,”他笑起来如春风拂面,“两千年的时间,我实在无聊到快要发疯了,刚好眼前就有这么些碍眼的花花草草,可恨地兀自生长着,我却只能被困在这里不得翻身,那肯定要拿它们找乐子啊。”

这一番言论,其自大自傲之甚,听得慈悲为怀的出家人目瞪口呆,连手里攥着的佛珠都忘了转。

良久,他才慢慢地说道:“万物皆无常,有生必有灭。”

竟是出乎意料地没有愤懑怨怼之言。藤丸立香温和一笑,他也不畏惧奥伯龙骤然冷沉的面色,踏入了这狂妄虫王手臂所能及的范围内,一摆下袍,丝毫不在意地上尘土就坐了下来,像是死生轮回之中的一草一木那般,春生秋死而循环往复。

倒是不怕死。奥伯龙心底嗤笑一声,面上却不显:“大师可知?我虽被镇压,但在这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徒手拧断一根脖子也是不难。”

出家人略显为难地回道:“你若这么做了,我怎么带你走呢?”

听闻此话,虫王仰头,用他那双阴郁黯淡的眼看向面前的僧人,神色喜怒莫辨。

“我若是不答应,你该当如何。”

“那便等到你愿意为止。”

“哦——哪怕会把你短暂寿命都等完?我生于天地,不老不死,而你可会苦于衰老病痛死亡之苦。”

“是。”

“真是好大的口气啊,和尚!那么,我便换个说法,你可侧耳听好。我不求渡,不求成佛,只求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你又当如何?与我同溺?即已知徒劳无功,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最好。”

藤丸立香语气仍是温静平和:“我等你。”

他放下佛珠,手指抚过地上干而细软的一层沙,其中草根腐败,想必是再也不会迎风而生,连以此为食的虫豸也不见一只。

“我命如草芥,转瞬即逝,你若愿意,我也可伴你一段时间。”

山不过来我这边,我便到山那里去。


奥伯龙垂下眼睛,不置可否。他懒洋洋地舒展手臂,藤丸立香就安静坐于他身侧,像伴着一位老友,默契无需言语;而身边难得又有了个活物,两千年孤寂一人的虫王才蓦然又察觉到时间流逝。

人类之躯会在日中三时感到饥饿,即早、中、晚。

这半个秃驴的吃食也不怎么丰盛,干巴巴一张饼,连荤腥都无,看着就让人毫无食欲。

而藤丸立香看来定是道行不深,尚未抛弃我执五蕴,肚子咕噜噜叫时,他还会看着奥伯龙,羞赧地摸着扁平的腹部,笑得不好意思——真不知道居然是这样一个年轻愚钝的和尚,能说出那番话。

他甚至还会问:“你也要吃一个吗?”

“我才不要。”

这人又想到什么幺蛾子,难不成会觉得自己看他是因为饿了?奥伯龙摆摆手,对这寡淡无味的一张烙饼表示了彻底的拒绝。

人世俗物,他又不需要。


一时无话。

只有藤丸立香有节奏的咀嚼声沙沙作响,就像很久之前,奥伯龙半睡半醒间所听见的草木拔高之声。

这和尚倒还挺悠闲,倚在较为平滑的山石上,一副吃得很香的模样。

许是无聊太久了,奥伯龙又主动开口:“就这么点吃食?也不去化缘,你又不是牛可以反刍,我真怕你没几天就会饿死在我这儿。”

藤丸有些受宠若惊:“你是在关心我吗?”

“算是吧,毕竟你死在我身旁,我也不能把你拖走。”

“等干粮吃完了我会去化缘的。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我那时可以给你捎带一些。”

“不用。”

“对了,”实在无所事事,他再次发问,“我有一件事不懂。你既已出家,怎还留着三千烦恼丝?”

“这个……是因为住持说我缘分未至。其他师兄弟们都身体抱恙,所以只有我一个取经了。”

这傻子,听不出这是迂回的拒绝么。

只是一个无可奈何的替补人物——那寺庙还敢给他打出“高僧”的名号欺瞒天下人,得亏没人质疑,不然眼前这个不自知的倒霉鬼可能就在佛门待不下去了。

他很想问,你这都信啊?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夜晚即将来临,虽然夕阳在地平线盛大恢宏,但另一侧逐渐暗沉的天幕已经隐隐点出几分星光。

“真美啊。”

年轻的僧人担心夜晚寒凉,就在不近不远的地上生起一堆火,而他一边忙碌一边还有闲情发出感慨,双瞳里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湖泊,倒映着天地浮影。

托着腮一脸懒惰的奥伯龙对这看腻味的夕阳景象毫无欣赏赞美之意,他倒是对着噼啪燃烧的柴火更感兴趣。

“你不是第一个来找我的人,”他看着跃动的火苗出神,“和尚。”

两千年时光是拉长了的河流,把河床和水底石子都打磨得圆滑。

传说中,身为天地之灵、并非魔物的虫王奥伯龙生性顽劣,不知天高地厚大闹白垩,引得女帝出手而被镇压,引得不少佛门人想要渡化他,纷纷闻名前来,试图用佛法驳倒、劝诫他,望他“浪子回头”。

然而无论是如何能言善辩者,也无法令顽石点头。

一开始,他还同那些连自己手臂范围内都不敢踏入的秃驴们争辩,后来都懒得张嘴,一副您自在、您随意、您请便的无所谓态度,敷衍到了极点。

结果听了这么多年,要论起佛法他甚至还能装模作样说上一二。

自然也能看出眼前这家伙入门不久。

藤丸立香抹了一把额前汗,眨眨眼睛:“啊,其实我并不是特意来找你。”

奥伯龙声调忽地扬起:“哦?”

“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没有帮手,也没有详细的计划……但就是恰巧走到了这里,恰好又听说过你的故事,于是想能不能邀请你陪我一同上路,毕竟天下之大,你却困在这方寸之地,而我完全找不到方向,处境和你有些类似。”

“原来——如此。真的是巧合啊,”奥伯龙毫无诚意地拖长嗓音,“我以为,你同那些秃驴一样,也想渡我来成就你的无量功德呢。”

“我为什么要渡你?”

藤丸立香放下手,不小心把一点灰蹭到脸颊,但他自己没有察觉。

“你为什么不渡我?”

好像又回到了两千年前那时,奥伯龙骤然生出与人争辩的兴致来。

“因为你不想要。表现得很明显吧?”

话语无比自然。藤丸立香娴熟地拨弄着柴火。

“……谢谢你。”奥伯龙眉眼间阴冷之色瞬间消失,又恢复良善无害模样,仿佛他还是那只报春之蝶,连尖锐的言行都能明显感受到了软化,他的面上甚至还浮起了薄薄一层红晕。

然而这假象还是被击碎了。

“你没有为我的话所打动,就不用这般,一直无法说出实话该多累。”

真是敏锐的家伙啊。奥伯龙甚至都不觉意外,被藤丸立香看透仿佛在情理之中。

很久以前,他也这样故意骗过其他和尚,但无聊的是竟然没一个人看穿,最后得知他所说为谎言都会气急败坏。

虽然看别人气得跳脚是一种轻浮的乐趣,但很快就食之无味了。

“你这和尚……”倒是很有趣嘛。


夜深了,藤丸立香拢上袈裟昏昏沉沉入睡。

这次很难得是和以前不一样的梦——他看到天地之大,我为蜉蝣,朝生暮死,前路茫然;于是身边有人质疑道:“你明明是止步不前而已。”

他垂头,没有任何反驳。

寺庙的大火惨相还历历在目,曾庇佑众僧的高粱崩毁断裂,浑身浴血的火人们尖叫着逃窜,哭喊呼救声不绝,而那高大宏伟的佛像轰然倒下,庄严法相上的金箔破碎一地,不知是不是佛为此落泪成金。

而自己——一个刚入佛门的俗人,只能竭力把一桶又一桶水徒劳地投入其中,却什么也改变不了……也拯救不了。

“本就不该是我的。我也没有勇气,没有能力前往西土。”

他捏紧那串木质粗糙的佛珠。

那个人声循循善诱:“对吧?你只是在找借口而已。成佛之路如此艰辛,你何不放下大任,从此还俗,尽享红尘之乐呢?”

“我并非为成佛。”

梦之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藤丸立香还是个少年,他的心绪从表情上便能一览无余。此刻他紧皱眉头,似乎很是困扰。

“如果现在只有我一人能去做,我……”

你该当如何?

身旁人也盘膝坐下,对他的答案并不急于一时。


某日,乌云当日,原本还是淅淅沥沥地滴落了几粒小雨,忽地就演变成倾盆大雨了。

奥伯龙心底觉着无所谓,但藤丸立香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点,然后……

然后举起他那宝贵的袈裟,为他们二人一同遮风挡雨,任由雨珠泥点砸在其上、自己因寒冷瑟瑟发抖也不曾抱怨。

生于自然天道的奥伯龙道:“我并不需要。”

“离你近些,我会暖和一点。”

藤丸立香自以为比较隐蔽地把袈裟往身边人那里更挪动了几分。

……

“这座山是神的尸骸所化。”

奥伯龙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他并不会困倦,睡眠只是打发无聊时光的一种消遣而已,但藤丸立香会。于是他总是故意在深夜藤丸昏昏欲睡之时,用一些传说秘闻或者神秘真相来强迫他强打精神听下去——应该算是他的恶趣味,让身边人深受其害。

“祂倒地时的巨大声响是撕裂天空的惊雷,其头颅四肢化作泱泱大地,背脊起伏变作山脊,鲜血如江河湖海奔流四方,填补地脉。”

“千仞高峰爆裂,江河湖海蒸腾,燃烧着的陨石雨飞逝而坠击碎地面。”

“天光不现,群鸦聚集,雷鸣轰轰,大地震撼。”

“万千生命哀嚎流窜,却在惊天之力下灰飞烟灭,化作齑粉……喂,你在听吗?”

一旁藤丸立香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稳。

……

今日春日暖好。

这僧人前去化缘,回来身边竟是引来了一只翩翩蝴蝶,翅翼磷粉灿烂,飞舞时就像裹在金粉里一般闪亮;见到这景象,奥伯龙饶有兴味地动了动自己的翅膀,抬手,那蝴蝶便轻盈地落在他的指尖上了。

春之蝶相依相偎,倒是难得一见的动人颜色。

他笑道:“唉呀。大师觉得我与这蝴蝶有何差别?”

“你离不开这里。”藤丸立香仰头看向一望无际、直入云霄的山巅。

“怎么才算是离开?”

第一次出远门,结果还没走多远的人终于发现奥伯龙其实问题不少。但不辩不悟,不证不得,这又何尝不是来自天地之灵的问道?

然而他不能发自本心地给出回答,只能诚实地答:“我不知道。”

“不知该怎么说你,大愚若智?”奥伯龙挥了挥手赶走蝴蝶,感慨万分,“你要是回答我说离开就是走出这里,那我一定会原话奉还,让你赶紧滚出我的这片领域。唉,我腹稿都打好了,你偏生说你不知道。”

“……原来你处处都有文字陷阱,是我迟钝了。”

藤丸立香叹气,然而不见忧色,他似乎永远愿意带给他人美好的一面,所以其余的感情也总是隐藏得很好。

……

有一天奥伯龙蓦然睁眼,发现眼前不远不近地抬着一只手——挡住了日出之时铺天盖地的绚烂光辉,投下一小片渡着金光的阴影,刚好遮住他的双眼,使他不受日光刺目之痛。

这人也见他醒了,也不喊累,笑吟吟地重又收回手。

虫王发觉自己真真是低估了这个和尚的耐心。

没想到啊没想到,藤丸立香还真的就在这座山旁吃斋念佛了……一个月之久,丝毫不觉得浪费了他短暂生命中的这点时间么?

人生中又有多少月、多少日、多少时呢?经得起如此蹉跎?

一定是自己太过无聊了,竟会为一个人类操心起来;或者是千年来秃驴佛法听多了,便多出了一些可笑的悲天悯人之意,终于明白苦口婆心难道出是何种滋味了。


然而时间不等人,三月时光匆匆逝去。

被迫和此人共处如此之久的虫王终于忍无可忍:“你还不放弃吗?”

正在闭目修心的藤丸立香睁眼,语气仍是一如既往的坦诚,“实不相瞒,我正在想要不要放弃。”

“需要多久?”

“应该是……很久吧。”

难道所谓很久,要久到这枯地再生草木?明知是不可能之事。

“啊——我真是无话可说了,你这顽固的和尚,”奥伯龙长吁短叹,捶胸顿足,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递出白皙柔软的一只手,“磨磨蹭蹭可真是不像话啊!行了,拉住我的手,我拜你为师,破开这困缚大阵,说走就走罢。”

“……?!”

年轻僧人慌乱无措,万般仔细地用衣袍净手,生怕显得自己不够郑重。

他终是收下了这邀约。


——谁见山来去,岁岁枯荣复。





—未完—


真没啥人看我就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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