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上鸥

幸福往往是摸得透彻,敬业的心却常常隐藏

【回保】2XXX年的世界末日

Cp:回忆×低保

没想到我半退坑这么久,成分还是个回保余孽,喜欢他们的初心也想不起太多了——尤其wbg摆烂成这样的现在,我反而想要为这对沉寂的cp写一些什么了。遂摸了这么一点。

估摸着低保要走,其实他走不走都没差,就来个他们之间最后的故事吧。含一些我流低保逐渐热情冷寂的过程

bgm:2XXX


エンドロール飛ばして

跳过片尾字幕

巨大な街のパレード

巨大的街道游行

2XXXあの大予言の真相真意 放ったらかし

2xxx那个大预言的真相真意 放任不管

時代も想い出も記憶も改竄して

时代和回忆与记忆都被篡改了


朋友们,我们来做个假设。如果世界末日终于到来,你会——

“我会继续睡觉。”

懒惰的少年脱离宣告成年的18岁已经时间不算短了。但他只是勉为其难地翻了个身,又开始漫无目的地发散思维。


低保从他有自我意识开始,一读书便会觉着头痛。

他看着纸上印刷齐整划一的黑色宋体字排列分布,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让人新奇的东西来,心中觉得枯燥失望,再一看,密密麻麻的,像一团簇拥蠕动的蚁群,无端让人生出几分恐惧厌烦。这或许是病。

毕竟身边的人出生,最初都要捧着这样一个空碗,等长大了吃到不知什么样的饭。

他捧不太动这碗,在社会的光鲜亮丽中如同一小块郁郁寡欢的沉疴顽疾,总是垂着头,看不到天上的日光,只能视线追随着自己足下的影子发呆。

我生病了。他想,然而又似乎什么症状都没有。

第一次见到回忆时,此人长相端正,身形瘦弱,戴着一副方方正正的黑框眼镜,十成十的良好公民——低保就像看到课本一样,觉得兴味索然。回忆和他很像,让他有种在看长大后的自己的错觉,他们都是那种把真心话全咽下肚的不善言辞,也是那种表情和言语的匮乏带来的无趣单调,这使他能产生一点少得可怜的亲近感,然而不会再有更多了。

不过人与人交往中,这点微薄的亲近之感足矣。


但即使怠惰畏怯如低保,也是会有一些对人生的不切实际幻想。

他处在尚未彻底褪去天真的年岁,这个时段的所有人唯二值得称道的只有少年人的无穷精力和幻想力,很多人还伴随有三分钟热度,低保也难以幸免,包括反复无常的思考,可能下一刻就会推翻自己方才得出的结论。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时,他那头许久未剪的非主流半长不短的发丝在枕头上铺散开来,如同他脑内妄想延伸出来的烦恼丝,盘踞在脑后,面皮发热,一时散不去熬夜和用脑过度带来的热度。

回忆在另一张床上睡得安静,呼吸声也浅淡,他已经有了一个成年人该有的习性,一般情况下也很难忽然打破作息去慷慨激昂地去做什么、想象什么,这些并不值得牺牲他的睡眠时间去做;所以他额头也是温凉的,和低保发热的面颊形成鲜明对比,也感受不到这小孩搭在他额上的手,他们起码表面上都是沉默的,但一者冷一者热,又不尽相同。

低保实在说不出什么。他把骨节分明的手又翻了一个面,明明回忆的体温正常偏低,他却如同生煎火烤,隐隐有着发烧的迹象,心脏咚咚的跳得很快,恨不能破开骨与肉的束缚一般。

他晚上经常熬到很晚,回忆习以为常。

于是他便攥着一张又一张通宵卡,捏得手心汗津津,和身边沉睡的人错开时间默默地触碰片刻,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就着单薄的睡衣躺下,像裹了一层粘腻软薄的茧壳,却怎么也没有勇气挣脱。

而即使在这种时刻,他也不是满心欢喜和紧张的恋爱mode,依旧用冷眼旁观的上帝视角,去思考自己看似烧坏了脑子的奇妙行径;某一次回忆仍是那副安静的睡颜,只是眼皮轻颤,某个夜猫子在月光下看得分明,心想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低保只是短促的慌乱了一瞬,又觉着自己没杀人放火,也没意图不轨何必心虚。

他收回手,赤着脚在冰凉的木地板拍打出脚掌轻柔的落地声,空荡荡的睡衣虚虚挂在身上晃荡,除了一头半长不短的怪异发型格格不入,不然活像半夜贞子爬床,把回忆吓个心肌梗塞。

回忆不愧是有勇气面对难题的大人,此时居然睁开一双清明的眼看他,嗓子略微有些哑:“ddd,你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

他的好队友思考的时间几乎没有太久:“想和我一起睡?还是想我和你聊一会儿?”

“可以,那陪我单练一会儿。”低保摸出了他熬夜的罪魁祸首手机。

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么说,回忆颇为苦恼地双指揉了揉太阳穴,暗示意味已经接近明示了,“现在已经一点五十了。”

啊,活像互相踢皮球,又绕回了原点。

“那你先睡吧,我很快就睡。”

低保不是很用力地把自己摔回床铺。他也知道,想要降低猝死风险遵从回忆的建议最好;但他有些不太高兴,不想这么乖乖地照着做。

姗姗来迟的叛逆期。低保忽然又觉得自己矫情,他想要的不是暧昧行为,拥抱和亲吻对他这种似乎什么都懂但确实很懵懂的初成年人来说太荒谬也太遥远,也不是两个瘦弱的骨头架子黏黏糊糊挤在一起抢一张被子,两个人被硌得浑身发疼,就像他这个年龄段常有的生长痛,仿佛他还能再长高,骨头罔顾大脑的意愿继续拔节,带来梦中惊醒时咬牙切齿的痛楚。

实际上他想要回忆陪他一起阴间作息,随便说些什么都可以,但这太强人所难也太不讲道理,他们也没有亲密到可以提出这样无理的请求……所以又绕回来了,他想要的必须建立在“亲密”之上。头大。

还是不太够。

对他的心路历程一无所知的回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卧下不再言语。


他坐在备战间,表情空白——仿若屏幕上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记忆明显是错乱的……这或许是在梦中。他的躯壳冰冷,心脏却出乎意料的火热,它疯狂跃动挣扎着,像是某种他不敢奢想的梦想即将迎来痛苦的新生。

但它最终还是沉寂下去了。

那是他们最接近冠军的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看着满盘皆输的结果,他如坠冰窟,双手甚至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说不上是对自己失望,还是对他们失望?或是认命般的喟叹,如轰鸣的钟声,随着心跳声在身躯内一阵一阵敲出宏大的回音,他想要落泪,放声大哭,把这血管里流淌的冰冷的苦楚像个孩子一样肆意宣泄出来,但苦笑却在失败者们回归这个狭小房间前做好了伪饰,真是的,没必要这么绝望,他还在,他们都还在,大家仍在一起,明明还有下一次、再下一次——


再次睁开眼时,低保只觉浑身酸痛,被子被蹬得一塌糊涂,就像晚上和床来了一场自由搏击。又是此时日上三竿,太阳忠诚地悬于高空,说不准是中午还是下午,回忆的床铺早就铺得干净整洁,被子叠好,想必早就侯在电脑前开始排位,进行着日复一日的无用功。

熬夜之后的过度睡眠也缓解不了太多身体的疲惫。

他打了个哈欠,抓起皱巴巴的衣服直接套到头上,堂而皇之地决定放弃排位。

……做些什么好呢?清醒的时候,又觉得无聊得很。

这里是他人生昏暗的避风港,充斥着并不光彩的内部琐事,甚至有些实在不能见人——但也让他能暂时逃避必须完成的读书义务。

低保想到昏迹鱼生,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人喜欢把他们拿来做比较,他们两人无论性格、成果和人生规划都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然而这莫名其妙的对比或多或少让他能升起点兴趣稍稍留心一下此人。

深渊四这位优秀好学生迎来了他还没经历太多的人生中第一次大挫折,低保并不觉得幸灾乐祸的快意,他只是感到可怜,可怜这位竞争者,也可怜他自己。

……虽然他真没什么立场去和人家共情。

如果这个世界早就注定了谁会成功,那自己是直接被宣判死刑,昏迹鱼生则是光鲜亮丽地被拒之门外,可能还更受折磨点。

回忆——啊,他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回忆?

温吞的,迟钝的,和他相似的男人……低保蓦然想起那次秋季赛自己还是哭了,只不过还没有流完眼泪,就被这个男人找到了。

低保可以在任何一个人面前装出无所谓的模样,毕竟那次每个人都很伤心,包括回忆,他年纪最小,如果真的伤心痛苦其他人都要将他围住安慰,但他不想这样。和昏迹鱼生、小程等人不一样,他不算早熟,却更加寡言避事,一副老成姿态,年纪轻轻就缺乏热血和任性,永远不想成为焦点,即使是被众人所爱的焦点。

也只有回忆,这个男人没有留下独自伤神,也没有去安慰其他人,更没有和其他人互相麻痹似的喝酒烧烤到天亮,而是耐心地找到了一个人发呆的低保,安静地坐到这个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少年身边。

这场景并没有散文里描述的那般浪漫,没有璀璨的星空,没有已经成为烂俗套路的流星雨,没有牵手,没有月下的亲吻,也没有两个人互相拥抱的感人画面。但所幸也没有倾盆大雨,或者冰雹——低保想,再伤心难过他也不会跟个傻子似的如此作。

但是他觉得有些冷……穿得有些太薄了。

回导什么也不说,这样弄得他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唉。

“回导,我、外面有些冷,我们先回去吧。”

低保带着哭后的沙哑嗓音慢慢地说。他的声音略微颤抖。

然后他打了个喷嚏,尴尬地起身,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转身回了屋内。回忆沉默着跟着他一同进屋,他们一起仰望昏沉阴暗的夜空的时间统共不到五分钟,其间一句交流都没有,洗漱后就各自睡下了。

……

做些什么好呢?他又想了一遍。

实在无事可做的时候,为了排解空虚,看一部烂片更是火上浇油——没人会有兴趣看和自己相差无几的荒唐人生,尤其主角何德何能?还能拥有喜剧结局。真让人感到虚假。

他弯下腰。胃部翻滚着尖锐的刺痛,是身体对他如此无视正常作息自暴自弃的消极反馈。

床边桌子上有回忆留给他的一杯白开水,早就凉透了。

低保抓过一次性纸杯,把冷水一股脑灌入胃中。他感到更痛苦了,这水沉重地在胃袋里晃荡,化作他体内无法被消化分解的一部分负担,就像回忆这个人一样。

他现在实在有些讨厌备战间。嘁、昨天又不得不去看了。

屏幕上再现的失败场面比以往更让人觉得荒谬可笑,曾经他咬着一点笑音调侃着喊出的“回导”早就失去了最初的赞美意味。

而他本人呢?已经多久没有涉足赛场了,啊,或许也不是很……这种想法真贱啊,他嗤笑道。自己又不是谁谁或谁谁那样身披荣光的天才——原谅他只能想出这个词,事实证明,他在不在,又有何差别呢?

再怎么期待、再怎么夸奖,他还是个普通人而已,不会成为热血漫的废柴男主,也不会成为热血漫的天才男二,顶多就是个戏份不多的配角。所以他真的受不了别人的期待。

这就是现实的荒诞喜剧,一个反转,就能让人感慨沧海桑田。

没人会是别人的英雄。他早该明白的。


低保不想安慰回忆。

和那次被回忆找到的自己一样,他什么也没说。

人的成功很快会蒙尘成为历史,人的失败却可以一直无限度地叠加。到最后别人能记住的也只有你的失败,能一直成功下去的……也只有天选之人了吧?


他说:“现在有我没我都一样……可能等到合约到期,我就得麻溜滚回去继续读书了。”

这是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只是低保并无勇气当着过往诸位队友的面说出来。这样太不负责任,虽然他足够摆烂+逃避,但还是残留着岌岌可危的一点愧疚;他甚至是在又一个晚上,不知道回忆睡没睡着时咕哝了这么一句,像一句呓语,或许不会有什么人在意。

回忆这次终于开口说话了:“不。有你的话,至少对我来说……”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很轻,很浅,仿佛这句话是低保的幻听。

不成熟的刚成年人没有勇气去追问回忆到底想说什么,只能蜷缩着抱住双腿坐在床上,把脸埋在腿间。

可能是熬夜成了习惯,他此时此刻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又是难以入眠的夜晚,失败者们也不会抱团取暖。

除了那种天生心性单纯或者强韧的人,对他人的在意或多或少都会与自尊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挂钩。在喜欢——呃,这个词实在有些——但他还是想不出别的词,在喜欢别人这件事上,你起码得跨过名为自己的那道坎,不然所谓喜欢也蒙了尘,变得黯淡无光。

他只是不想承认这失败而已,行为却比任何时刻都像在认输,无论是对回忆,还是对过去的自己。

……真是的,要是明天是世界末日就好了。

没人会在意什么成功什么失败,没人会觉得什么荒谬什么可笑,谁还会在最后的时间内去想这些破事啊!那个时候想做些什么也可以随心所欲吧,包括一事无成的自己提出一些任性的要求也可以被原谅、被允许吧……

干涸停运的泪腺线路终于难得运作了一次,他感到眼角慢慢湿润,竭力把呜咽吞下,任由温热的触感肆意蔓延,把他的一颗心放任倾盆大雨彻底浇了个透。

好冷。和那个晚上一样。

只是这次同样失意的某个人不会再推开门找到他了。


警报声尖锐地响起,人们仓促裹上外套簇拥着逃出。

低保没睡,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心里像是做过不知道多少次消防演习那样熟练,一把扯住回忆的手,拖拽着只穿着睡衣状况之外的男人一同逃离那间让人上不来气的双人小房间,他仍旧赤足,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自由的空气争先恐后涌入肺部,少年人就像化身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那样,在天空倾坠而下的大地上肆意奔跑。

回忆艰难地放大嗓音问他:“要——去——哪——里?”

他笑着,用一直垂着头郁郁寡欢的自己从没有过的神态大声回道:“我要带你逃离这里!”

回忆没有再问。只是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们终于跑累了。

张扬放肆的少年人气喘吁吁——他的体能着实不怎么行;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看着纵容他的回忆,脸颊涨红,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瞬间偃旗息鼓了下去。

“回导。”低保的声音正如尚未破茧而出的虫,胆怯而无力。

他似乎又变回了原样,甚至身形虚浮,摇摇欲坠。

于是年长者伸手托住了他单薄的手臂,掌心的温热透过衣物像一块烙铁印在他的皮肤上,烧了起来。

“怎么了,ddd?”

“……回忆。”19岁的成年人又固执地低声重复了一遍。

回忆不解,但仍是温和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就说吧。别怕。”

这话语是一片薄薄的雪亮刀刃,偃苗助长地帮助茧内虫划开了一条细微的裂痕,刹那之间有短暂的光明泉涌而入,刺痛双目。低保垂下眼,想要遮住这光迫使他流下的眼泪,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回忆的袖口,他的喉间终于伴随着疼痛吐出这样一句深埋心底许久的称呼:

“吴楗。”

从回忆这个假名,到他们真正的名字,褪去了无形的桎梏,得以喘上一口气,不必在观众面前挂着假名进行角色扮演——他终于觉着如释重负。

但最后的一句话如鲠在喉:“我……”

吴楗微微低下头来,眼神沉静,无言地表达着他的专注。

他们某种意义上都变了很多,都变得软弱,都落得一事无成,都从光鲜亮丽跌入灰败,却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

“……我们还能再见吗?”

杨乐仰起脸,眸中浮动着光亮,露出苦涩又狡黠的一点点微笑。

巨大的鲸鱼游于天际,喷出冲天水柱,发出高昂的鸣叫声。

世界末日的陨石雨在他们头顶的苍穹铺天盖地的砸下来,有的绚烂地烧灭在大气层,在虹膜上炸开漫天的炫目火花,顷刻间便灰飞烟灭,一瞬的璀璨光芒映照得整个世界亮如白昼,使人们不得不流下泪来,不知是为世界的终末而悲鸣,亦或是为了即将迎来的、痛苦的新生而喜悦。


他从梦中猝然惊醒。

……啊,原来是做梦啊。居然还挺浪漫。

低保叹了口气,捂住半张脸真情实感地感到了莫大压力,他总归要走,这些只是提前在梦中预演一下——他想:话说,我真的有勇气去向回忆说吗?


爱太沉重,喜欢又太轻浮。

他是个怠惰、逃避现实太久且非常不可靠的人,只要是有判断标准的人,想必都不会相信这种人愿意担负起未来;真的不怪别人这么想,杨乐心底也冷漠地谴责着自己,但心中的审判大会散会了,他便又在自己的茧内开始发呆。

可现在不是装作看不到就能略过去的场合。

荒唐人生实在无趣,充斥着无聊的事与一次又一次的离别和受挫,失败者在这个世上数不胜数,多他一个不算什么;陷入空虚的Player只恨不能摁下快进键让重点剧情的cg进入收集系统,早日达成100%完成度功成身退,枯燥的推进过程中太阳升起又落下,时钟不知疲倦地运作,形形色色看不清脸的人同他擦肩而过,哪怕有人告诉他这不断快进的尽头只会到达玛雅预言的2XXX年世界末日,他也只能推一下眼镜毫无诚意地说句“抱歉”,继续我行我素——但这其中总有剧情不得不原速播放——对剧情游戏感官一般的杨乐甚至希望它能……再慢一些。

不要这么快。

他的胆怯令他不合时宜地想到:若是有暂停键就好了。为什么这一天不是电影中无限重复的土拨鼠之日呢?

可惜,虫终要破茧。不然便会孤独地死在干瘪的茧中。

纵使他要为此鲜血淋漓、遍体鳞伤。

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他终止奔向某年某月某日的末日的步伐。行人们一无所知地跨越杨乐少年不想抵达的世界末日,如同滚滚洪流,奔流不息地去往各自的未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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